在我们为新生代导演群体的崛起而兴奋时,也产生了深深的忧虑:新生代们太顺利,以至于他们的作品虽离奇、前卫,却像浅浅的溪流难以激起人们心底的轩然大波;新生代们太年轻,以至于难以汇入生活湍急的河流。他们大都忙着“把玩”艺术,忙着用他们的方式和理念给观众长见识,却忽略了艺术最本质的所在。在观赏他们的作品时,观众发现这些新生代导演迫不及待地从幕后跑到了前台,不断提醒观众:“注意看!我这里有手法了,注意看!我那里是一种导演语汇。”在这种声音的导引下,观众被迫接受抓一把黄土,加一个乞福的藏族老太,外带一个直到出嫁才能洗上一回澡的陕北姑娘所拼凑出来的故事细节;被迫接受没有稚气、行为怪异的男童把自己压抑成肿胀的气球,等到大人一拍就爆炸的全过程;被迫接受满台的粗言和肮脏粪便被置放在银光闪闪的器皿之中……于是观众在所谓的“新生代手法”中被弄得懵懵懂懂,不知是自己的智商有问题还是跟不上新锐先锋的指引?
(《光明日报》4.13李春利文)